红星记者罗丹妮 实习生李霜
编辑丨郭宇
21月24日，由西山居研发、腾讯游戏代理发行3D爱情换衣手游《云衣羽衣》发布关衣通知，为游戏中有付费行为、游戏中有道具的用户提供其他手游礼包作为补偿方案。
通知一出，很多玩家告诉红星新闻记者，他们不接受补偿，认为这种补偿方式涉嫌引流到其他游戏，并指出游戏涉嫌霸王条款、违法等问题。关于如何确定游戏玩家和游戏厂商之间的补偿方式，是否清除用户数据，引发热议。
红星新闻记者采访了许多律师，业内人士了解到虚拟财产的所有权争论，是玩家和游戏公司长期矛盾的焦点，关于民法典中虚拟财产的保护有明确的规定，但虚拟财产的法律性质没有非常明确的定义。运营商只更换其他游戏的礼品包。如果用户不承认这种退货方式，运营商应与用户单独协商，否则应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猝不及防的关服】
2个月前，长期充值活动推出
遥遥(化名)玩《云衣羽衣》三年多，玩《剑网3》五年。她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因为《云衣羽衣》中的一些服装是基于《剑网3》的门派套装，她非常喜欢这个游戏。我几乎看着这个游戏长大，现在特别难过。
据官方微信《云衣羽衣》显示，这是一款3D国风恋爱换装游戏，于2018年6月全平台上线，对外公布不删档测试，该游戏核心玩法是换装和恋爱养成游戏，古装风格、捏脸系统、自由服装设计吸引一批玩家预约注册。
停服公告
然而，该游戏在不到四年的时间里就被关闭了。2月20日，官方微博关闭公告称，由于腾讯和云羽毛游戏开发商代理协议即将到期，与开发商友好协商后，腾讯将终止云羽毛手机游戏在中国大陆的运营，将于2月24日停止游戏充值和新用户注册，4月28日关闭游戏网站和服务器。
内文还提到游戏服务器关闭后，除法律法规另有规定或腾讯与您签订的协议另有约定外，游戏中的所有账号数据、角色数据等信息都将被删除。
出乎玩家意料的是，《云衣羽衣》在关衣前推出了长期有效的充值活动，这让一些玩家怀疑这是一个有预谋的钱跑。据《云衣羽衣》微博报道，2021年12月29日，《云衣羽衣》推出妙笔丹青·自2022年1月起，活动开始于每月1日至22日，官方停止游戏充值时间为2月24日，即活动充值持续到2月22日。
《云衣羽衣》充值页面
红星新闻记者了解到，云衣羽衣充值的方式是在游戏中购买祈祷玉（游戏代币）进行消费，贵族1级需要充值10祈祷玉，相当于人民币1元。云衣羽衣的最高贵族级别是贵族15级，需要3.5万元祈祷玉，即累计充值3.5万元。不同的贵族级别有不同的游戏特权。除活动外，游戏充值选项最低6元，最高648元。
玩家花钱买游戏套装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通过购买祈祷玉交换活动券提取不重复的套装部件直到成套，另一种是直接购买套装，如梦想游客活动，玩家需要按照指定的顺序购买单件收集套装。
云衣羽衣材料交换界面
根据国内专业移动应用数据分析平台的七麦数据，1月份的云衣羽衣IOS流水统计数据不包括在最新活动中·一月流水约3.8万美元(约人民币242132元)。
红星新闻记者采访的一些玩家表示，在游戏中充值更多的成年玩家充值超过5万元。黄昏（笔名）是一名未成年玩家，已经玩云羽毛衣三年了。根据《关于防止未成年人沉迷于在线游戏的通知》，8-16岁用户的月累计充值金额不得超过200元。
未成年玩家有很多限制，但我也花了很多钱。一般来说，我会每月刷200元的充值金额。黄晓说，她还参与了关服前的妙笔丹青·回归活动。黄晓告诉《红星新闻》，活动的衣服期待已久，所以很多人在活动结束后收取了很多钱。当时，我以为游戏可以持续很长时间。出乎意料的是，充电后，我只能再看一个月。黄晓说。
【引发争议的补偿方案】
玩家有权选择充值余额吗？
这款游戏服务让玩家和游戏厂商争论不休的焦点在于腾讯单方面给出的补偿方式——用其他游戏的礼包替换玩家充值的金币。很多玩家告诉红星新闻记者不可接受，认为这种补偿方式有引流嫌疑。
根据官方微博《云衣羽衣》2月24日发布的补偿公告，游戏中有付费行为，游戏中有用户没有祷玉石的用户。腾讯提供以下精品手机游戏礼包作为退货方案：奇迹温暖、明亮星路或燕西策略凤凰于飞三选一超值礼包退货服务。
红星新闻记者注意到，该通知将于2022年2月25日至2022年4月28日提供补偿活动。该计划指出，一旦您参与补偿活动，将被视为对补偿/替换计划的认可。如果用户在上述期限内参与补偿活动，则视为自动放弃补偿/替换的权利。
遥遥表示，玩家必须在上述期限内自愿选择是否获得补偿。如果他们不同意，就没有补偿。这是霸王条款，没有给玩家其他选择，我们也没有机会反对。其次，遥遥认为，用祈祷玉转换补偿道具是不合理的。官方指出，赔偿是根据‘留下的未消费祈祷玉’计算的。花了很多时间囤积道具的玩家应该如何补偿已经兑换成道具的部分？
《我的起源》玩家陈女士也认为，游戏中玩家的游戏设备和道具不是从平台上掉下来的物品，而是玩家交换劳动力和用钱购买的物品。它符合民法典虚拟财产的定义，属于玩家自己的财产，应该受到保护。玩家不仅不愿意放弃金钱，还不愿意在游戏中相处很长时间的合作伙伴、熬夜制作的设备和努力培养的宠物。我们的友谊在游戏中联系在一起。
自2019年下半年以来，林女士一直在玩衣》，在捏脸系统上下了很大功夫。她非常希望游戏数据能够保留下来。当我在游戏中捏脸的时候，微调角色的面部数据可以持续很多个小时，直到我的眼睛发酸。这个捏脸的过程不仅是对审美的追求，也是对生活压力的缓解和转移。得知这些数据即将消失，我崩溃了好几天，不想登录游戏，因为看到游戏会心痛。林女士说。
红星新闻记者发现，长期以来，游戏公司在关闭一款游戏后，往往选择使用其他游戏的付费货币兑换来补偿和排水，如我的起源《QQ音速》《QQ《偶像梦祭》等。
以我的起源手机游戏为例，这款游戏是一款沙盒，由完美世界开发，腾讯游戏代理MMO2022年2月23日，手机游戏宣布将于4月30日正式关闭。关服补偿为《俄罗斯方块》、《流放之路》、《剑灵》和《红警》ol》《FIFA足球世界礼包。
河南玉龙律师事务所律师傅健认为，玩家充值的金币被其他游戏的礼品包取代是违反法律规定的。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的规定，经营者提供的商品或服务不得设定不公平、不合理的交易条件，也不得强制交易。因此，游戏停止后，玩家有权选择剩余的充值余额，而游戏平台方不退还现金的做法是违法的。取代第三方游戏的相应权益侵犯了玩家的消费选择权，也涉嫌伪装强制消费和诱导排水游戏。
根据《关于加强网络游戏虚拟货币管理的通知》第十一条：计划终止网络游戏运营商提供的产品和服务的，应当提前60天公布。终止服务时，网络游戏运营商必须以法定货币或者用户接受的其他方式退还用户购买但未使用的虚拟货币。
根据上述规定，北京必义律师事务所律师李国北认为，网络游戏运营商必须以其他用户可接受的方式退还用户购买但未使用的虚拟货币。运营商只使用其他游戏的礼品包进行更换。如果用户不承认这种退货方式，运营商应与用户单独协商，否则应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数据难以永久保留】
有些玩家希望游戏改为单机版
遥遥承认，大多数玩家的核心需求不是为了补偿，而是为了保留游戏中游戏中的数据。离线版本或单机版本都很好，我们需要留下我们的数据，因为它有我们的努力和感受。
姚瑶和林女士说，在关注了游戏关服消息后，他们向黑猫、12315、中国消费者协会微博等投诉反馈，回复是统一的关服信息，离线版本或单机版本、数据删除等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红星新闻记者就此事向腾讯专线客服反馈，尚未得到回复。据澎湃新闻报道，云衣羽衣游戏专线客服表示，官方区域发布了相应公告，并根据运营计划作出了停止服务的决定。目前，相应的交换补偿信息以实际公示为准。云衣羽衣游戏专线客服表示，单机版在之前的研发和运营中都有相关考虑，但单机版涉及人体结构的调整，目前无法承担。删除账户信息是为了保护玩家的个人信息安全。游戏退市后，游戏数据将依照相关法律处理。
游戏停止补偿
事实上，关闭后为玩家提供离线版本并不少见，比如腾讯代表的游戏《偶像梦幻祭》。据《偶像梦幻祭》官方微博报道，2016年7月，由乐元素研发、腾讯代表的《偶像梦幻祭》正式开始公测，2020年10月12日正式关闭。同年11月13日，游戏为玩家提供了离线版本，安卓和ios版本可以下载。玩家可以用原始账号登录游戏，保存用户昵称、个性签名、档案等固定内容，但游戏不能再互动。同年12月31日11:00后，账号授权登录和数据下载将关闭，玩家需要提前保存和整理离线版本。
单机操作真的可行吗？在互联网和游戏行业的评论员张书乐看来，关闭后，单机仍然可以打开，实现永生。即使不是技术可行性，它仍然会产生维护成本和游戏操作系统升级的更新成本。在过去的20年里，国内在线游戏已经发展了成千上万的关闭游戏，甚至开发商或代理商也在潮流中消亡，不太可能确保游戏数据真正‘永生’。 张书乐告诉红星新闻记者。
北京必一律师事务所律师李国蓓提出，停服后游戏数据仍保留，玩家可能存在侵权风险。原因是作为自己的玩家群体PC端上下载的只是客户端安装包。游戏中的所有数据都存储在服务器中。以单机模式运行的前提是玩家将游戏公司存储在服务器中的所有数据下载到自己的设备中。这将首先侵犯游戏公司的专利权和管理权。其次，如果玩家使用这些数据进行游戏的二次传输和更新，也将构成非法操作。
【虚拟财产所有权】
虚拟财产的法律性质尚未明确界定
归根结底，关于是否清除用户数据的争论是对数据和虚拟财产所有权的争论，这也是玩家与游戏公司矛盾的焦点。
北京高勤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王元长期提供网络安全和数据保护领域的法律咨询服务，告诉红星新闻，云羽衣停止服务后，游戏中的所有账户数据和角色数据都被删除。从法律的角度来看，它涉及两个方面。第一个是虚拟财产的法律属性，第二个企业是游戏服务提供商，与消费者和普通玩家达成协议。
有玩家称《云衣羽衣》登录协议条款涉嫌在关衣前更改
王元说，游戏账户和角色数据属于一种虚拟财产，关于民法典中虚拟财产保护有明确规定，原则上法律保护，但虚拟财产的法律性质没有非常明确的定义，如传统财产可能有一些重叠关系，所以虚拟财产的所有权，在实际操作层面是基于消费者和商家签署的协议。
消费者注册游戏玩家签署的在线服务协议属于格式条款。如果协议规定游戏账户或角色数据属于游戏提供商，除非涉及法律禁止的重大明显不公平条款，否则一般需要遵守协议。王元说。
李国贝告诉记者，中国对游戏虚拟财产采取了相对开放的立法模式。《民法典》第一百二十七条规定：法律对数据和网络虚拟财产的保护有规定的，应当按照其规定进行。显然，中国肯定了网络虚拟财产的经济地位，包括游戏虚拟财产，并打算将其纳入物权对象的保护范围。然而，鉴于游戏虚拟财产作为物权保护的争议，也保留了一定的讨论空间。目前，游戏公司单方面制定用户协议，限制玩家所有权的许可将面临进一步的挑战。
李国贝说，虚拟财产的权利不能简单地从现实中现有的权利形式中找到。首先，虚拟财产的产生依赖于网络，包括玩家支付的时间、精力和金钱，这是玩家通过创造获得的结晶。它不是有形的，可以单独列为一种新的财产权来保护它。
然而，虚拟财产包含项目和服务两个属性，玩家利益的真正核心和关键是享受服务的内容，这也是法律应该关注的焦点，如果虚拟财产属于网络公司，所以让玩家为网络公司创造财富，所以我认为应该抛开虚拟财产本身的性质，只有从消费者权益保护的角度，才能真正解决游戏过程中的各种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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